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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寂寥山雨歇,几生修得到梅花?

十年无梦得还家,独立青峰野水涯。

天地寂寥山雨歇,几生修得到梅花?

赏析/鉴赏

首句,“十年无梦得还家”,指抗元兵败的十年间从未还家。这里不说“未还家”,却说“无梦得还家”,简直连还家的梦也不曾有过,可见其决绝之情。另方面,古代前朝的遗民,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,总是逃入深山以表示不臣服新朝政权。他的“无梦得还家”,正是表明前此十年之志:抗节隐居。这一句领起下文。决绝到连还家的梦也不曾有过,栖息山间也就怡然自得了。

“独立青峰野水涯”,“独立”使人的高大的形象屹立于天地之间,是诗人直冲霄的气节,是诗人不可一世的骨。“青峰野水涯”是眼前景, 奇峰挺秀,野水悠悠,是一幅绝妙的水墨,但这又不是纯写武夷奇观,当年宋朝的河山,空旷,寂静,没有着落;独立于此,诗人的心情,有些悲怆孤独,有些若有所失。没有人烟,脚底的青峰是稀稀朗朗的春草,只知道一味的“缭乱逐春生”;不见渔舟,眼前只是烟波浩淼的野水,中间倾注着诗人的思想感情,这巍然挺立的青峰,实际上也是诗人自己的性格、形象的写照。

第三句一转,“天地寂寥山雨歇”, 天地寂寥,淅淅沥沥的春雨在这寂寥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,田野清旷,冻黯淡,有青草的气息,有天地的空旷,有黄昏的寂寞。简直辨不清是真在写沉寂的山中气象,还是在叹息人间的万齐喑。

末句“几生修得到梅花” ?梅花向来被人们赋予了高洁坚贞的品质,如王安石写寒士的《梅》: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”;陆游写高士的梅:“零落成尘碾做泥,只有香如故”;还有苏轼写的梅:“不知风雨卷春归,收拾余香还畀昊”……梅花在数九隆冬这样最寒冷的日子里开放,百之中,一枝独秀。到次年春来草长,在群芳之中,依然默默无语,卓尔不群。人要几生几世才能修得到梅花这样的境界啊!诗人忽然提到独立世外,傲霜吐艳的山中,并深致仰慕之情,无疑他要以梅格自期。

这是一首托物言志诗,作者自置于青峰野水之间,以梅花品格相期许。诗自然朴素不加雕饰,清旷之中已带着几分苍凉沉郁,诗人对故国思念,对人生的思考,深远绵长,发人深省。

谢枋得的诗词曲代表作
谢枋得(1226~1289),字君直,号叠,别号依斋,南宋末年著名的爱国诗人,信州弋阳(今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)人。担任六部侍郎,聪明过人,文章奇绝;学通“六经”,淹贯百家,带领义军在江东抗元,被俘不屈,在北京殉国,作品收录在《叠山集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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