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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来风定钓丝闲,上下是新月。

其一

摇首出红尘,醒醉更无时节。活计绿蓑青笠,惯披霜冲雪。

晚来风定钓丝闲,上下是新月。千里水天一色,看孤鸿明灭。

其二

眼里数闲人,只有钓翁潇洒。已佩水仙宫印,恶风波不怕。

此心那许世人知,名姓是虚假。一棹五湖三岛,任船儿尖耍。

其三

渔父长身来,只共钓竿相识。随意转船回棹,似飞空无迹。

芦花开落任浮生,长醉是良策。昨夜一江风雨,都不曾听得。

其四

拨转钓鱼船,江海尽为吾宅。恰向洞庭沽酒,却钱塘横笛。

醉颜禁冷更添红,潮落下前碛。经过子陵滩畔,得梅花消息。

其五

猛向这边来,得个信音端的。天与一轮钓线,领烟波千亿。

红尘今古转船头,鸥鹭已陈迹。不受世间拘束,任东西南北。

其六

短棹钓船轻,江上晚烟笼碧。塞雁海鸥分路,占江天秋色。

锦鳞拨剌满篮鱼,取酒价相敌。风顺片帆归去,有何人留得?

赏析/鉴赏

第一首(“摇首出红尘”)开头一句表明自己放弃官场生活的坚决。“摇首”二字很形象,既对“红尘”否定,又不置一辞,这是一种轻蔑不屑的态度,亦如杜甫《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》诗所“巢父掉头不肯住,东将入随烟”之意。何以如此,词人未点破,紧接的一句只把原因推到自己的志趣与官场格格不入。一旦“摇首出红尘”,作了个烟波钓徒,才能“醒醉更无时节”。这两句语言明快质朴,同时又极传情,一种超脱尘世的轻快感溢于言表。三、四句则进而写渔父生活,兼具张志和渔歌子·西塞白鹭飞》词和柳宗元江雪》诗之意。这里,渔父生涯既不全然像“青箬笠,绿蓑衣,斜不须归”写的那样浪漫,又不全像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[3]”写的那样苦寒。“绿蓑青笠”,白鹭桃花,“披霜冲”,独钓寒江,都是词人恬淡自适的惯常生活状态。后片切然个断面,进一步表现闲适生活的可爱。江湖上也有浪,但与官场风波比较,则显得可爱多了。而到“晚来风定”时候,更有一番景致:新当空,钓丝不动,水平如镜,上下天光,表里澄彻。作者用洗炼的笔墨勾勒出一幅清雅的图。“钓丝闲”、“上下是新月”,写水静,空静,一切皆静的周围环境。而这幅静态的画面上,作者最后加上奇妙的一笔——一只缥缈的孤鸿,明灭于远空,那是静的背景上的一个动点,而它的动感不是来自位置的移动而是来自光线的变化。这画境还具有一种象征的意义:那风平浪静的江景,显然是词人“澄怀”的反映;那“缥缈孤鸿影”,也是一个自由出没于江上的幽人的写照。第一首词上片以抒情起,下片以写景结,用简笔勾勒出词人闲适生活的一个断面。词中写实与象征手法结合,意境完整高远而又空灵

第二首中,词人将“闲人”与钓翁相比,眼光投向红尘之中。“已佩水仙宫印,恶风波不怕。”词人之心已经超脱俗世,因为世间一切皆为虚名。倒不如畅快想象自己挂着水仙宫的配印,凭着一棹漂游五湖三岛,任儿尖耍。

凡尘一切不为扰,第三首“渔父长身来”,只需一竿相伴,任芦开落,只求长醉不醒,连一风雨声都不曾听得,那还管他世间烦杂,真是落得个清爽干净。

其四,江海为宅,醉颜禁冷,沽要上洞庭,潮落要下前碛,“经过子陵滩畔,得梅花消息”,渔父之生活闲适逍遥可见一斑。清·陈廷焯《韶集》有评:“一苇航之,飘飘欲仙”,又:“结两句静中有动,妙合天机,然亦公晚遇之兆”,此“晚遇之兆”与第二首“已佩水仙宫印”到也吻合。

还有晚烟笼碧,雁鸥分路,点缀江天秋色;更有“锦鳞拨剌满篮,取酒价相敌”的闲情闲致,片帆归去,何人留得,仙人仙境,浑然一体。于是作者再一次的感慨,“红尘今古转头,鸥鹭已陈迹。不受世间拘束,任东西南北。”

第六首(“短棹钓船轻”)上片描写打鱼归来江上的景色。“短棹”二句,在晚烟笼罩的辽阔江面上自己的钓船悠悠划来,桨短舟轻,江水清澈碧绿。抬头仰望天空,塞雁与海鸥在天空分飞,平分江天秋色。此二句既点明时间是在秋季,又以天上飞鸟为江景平添一片生机。下片描写渔父满载而归的喜悦和豪情。“锦鳞”二句极为生动地描写了篓中活鱼欢蹦乱跳的景象,锦鳞是视觉印象,鱼鳞用一“锦”字,足见其美,透露了词人对鱼儿的喜爱。“拨剌”逼真地描写活鱼振鳍泼尾之态,鱼儿的鲜活可想而知。“取酒价相敌”,意谓可将鲜鱼换酒,价值相抵。打鱼换酒,表现了他的豪饮和旷达。最后“风顺”两句,写他在江上扬帆随风而归,无人可以留住他,暗示自己对无拘无束、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江上感到十分惬意,谁也阻挡不了他自由生活的决心。词人笔下渔父的生活悠然自得,实际上寄托了他的理想。远离人世、放浪不羁,旷达超迈、豪情满怀,这是词人的自我写照,也是他晚年词作的风格。

朱敦儒的诗词曲代表作
朱敦儒(1081-1159),字希真,洛阳人。历兵部郎中、临安府通判、秘书郎、都官员外郎、两浙东路提点刑狱,致仕,居嘉禾。绍兴二十九年(1159)卒。有词三卷,名《樵歌》。朱敦儒获得“词俊”之名,与“俊”陈与义等并称为“洛中八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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